2023 非洲獵營 -7 | 從沙丘到史瓦克蒙,回到現實的擁抱

曾幾何時,我嚮往遠離塵囂喧鬧的荒野生活,如今,經歷五晚的沙漠露營,我非常想念城市的一切,網路、餐廳、咖啡館跟購物中心,以及舒適的床。

沒有五星級酒店也沒關係,只要是房子裡面,有熱水,沒有沙塵,就足以讓人感激涕零。

非洲卡車旅行第九天,準備前往納米比亞的海濱旅遊城市-史瓦克蒙,一樣在沙漠清晨看完日出就出發,不過,還是不習慣凌晨六點前醒來,唉!其實露營的每一晚都睡得非常好,可能是睡袋暖和,也可能是單純不想面對收帳篷的現實。

中間我們短暫停留Kuiseb Canyon與鯨灣,Kuiseb Canyon一樣是49分的峽谷,而鯨灣是納米比亞主要港口,沿海有遍漂亮的潟湖,我們在旁邊沙丘購物中心停留半小時購物,之後到一旁的瀉湖用餐。

瀉湖邊,有整群的火烈鳥佇立在岸旁,你可以明顯看到烈火鳥群體單腳站立有趣的模樣,也可以看到兩隻細長的小腿抖動的模樣,還有瞬間展翅飛翔的模樣。只可惜手機、相機都不給力,還是只能拍遠遠的。(應該買顆長焦的!但我沒有力氣。)

中餐是土司,我有點不耐海邊的風,從沙丘到海灣,彷彿從炙熱地獄來到零下冰庫,下午三時,卡車抵達旅客的天堂-史瓦克蒙,只是我有點矇。

遊客天堂?為什麼旅館周圍看起來有點荒涼,比起開普敦海灣附近的熱鬧城鎮,這裡更像美國西部荒野開發的場景。事實上,過去19世紀,納米比亞被德國殖民,這裡建築、文化都深受德國影響。

後來才知道,我們算是住在城鎮的邊區旅館Amanpuri Lodge,大多數巴士團都是住這間,主街上有非常多異國餐廳、酒館、咖啡廳、手信店與書店,還有一間很大的肯德基。心想:這世界最無所不在大概就屬可口可樂跟肯德基爺爺了吧!

毫無疑問,下車後,整團人最熱切就是手機連結網路,失去與外界聯繫的五天,彷彿人間消失。而我迫切想知道「信用卡有沒有被盜刷」,還好沒有⋯但收到信用卡帳單時,我還是覺得有。(我感覺荷包破了一個洞。)

拿到旅館鑰匙後,就迫不及待沐浴盥洗!是的!沙丘兩天,我需要好好洗澡,從頭到腳都洗的乾乾淨淨。另外Amanpuri Lodge也有提供洗衣服務,滿滿一大袋是150納米比亞幣,莫約250台幣。我把整個袋子塞的滿滿的,幾乎把所有帶來的衣服都送洗。

卻沒發現,我把所有長褲都送洗,身上只剩下短褲,而史瓦克蒙比我想像中還要冷,是會抖的那種。

「明天有什麼計畫嗎?」小白問大家。

事實上,Drifters卡車團會有幾天自由日,你可以選擇參加當地的半日或一日旅遊體驗活動,或者都不參加。當地著名的自由活動包括市區導覽、跳傘、海上巡遊、沙漠四驅⾞、滑沙等,我告訴小白「我只想去咖啡廳發呆。」

是的,太久沒有參加團體活動的我,這幾天行程完全被卡車團綁架,參與英語聽說測驗、搭帳篷、拆帳篷、煮菜等等⋯我需要一個人逛街買東西。而且還需要買網路卡、寄明信片,什麼都不做的旅行,還是最適合我。

晚上,小白約了所有團員去附近餐廳吃晚餐,我告訴旅伴「有點不想去,因為每次跟大家吃飯都要很久⋯」

亞洲人吃飯,就真的是為了吃飯。但歐洲人吃飯,感覺就是為了聊天、喝酒、聊天、再喝酒。

最終,我們還是一起去吃了。如預料中,一樣吃了三小時,不過必須說史瓦克蒙的海鮮非常便宜,又好吃。

回到旅館看到床的那剎那,我笑了。

翌日史瓦克蒙鎮上的中國女子與紅泥人大嬸們

進到雜貨店,看到櫃檯是一個黑髮黃皮膚的女子,我下意識覺得她應該是日本人,但看了商店雜貨的擺放位置,又覺得可能是中國或越南人,於是鼓起勇氣問:「請問你是哪裡來的?我是台灣人。」

對方眼睛笑笑:「中國人。」

這下讓我非常好奇,她在這個滿是歐洲、非洲人的海灣小鎮上,真的非常突兀,而且還開了一間禮品生活雜貨舖,賣化妝品、電子、手信等。

我邊挑著圍巾,邊問:「待在這裡多久了?」商店女主人笑說:「快二十年。」

女子通常會到外國二十年有兩個原因,第一是嫁到異鄉,第二是隨著夫婿移民國外,畢竟這種地方很難一個人來生存。

「是嫁給納米比亞人嗎?」我問。

女子搖搖頭,她說是中國人 大約二十年前就跟夫婿過來工作,然後就定居在這裡。

她之前在附近的超市工作十七年,這三年才出來開店,她拿出一堆手編環讓我選,說:你若要買當地手信,就這些手環吧!其餘都是從南非跟中國進口的,納米比亞沒有工廠。

我看了手環,沒有很好看。但買了一條豹紋圍巾跟披風,大約1000台幣,仍然可以刷卡,雖然價格有點貴,但覺得還是要支持一下小店。

我問了她:「納米比亞生活習慣嗎?小孩也是這裡上學嗎?」

她說:「是啊!孩子都十幾歲了,跟非洲小孩一樣野,常常會跑去跟動物玩,完全不知道危險。」(有一種無奈感)

後來問了怎麼稱呼,她叫玲(Ling),來自天津,她說如果要比較居住中國跟非洲,她是比較喜歡這裡,她說中國生活是比較緊湊的,這兒生活步調很慢,也很方便。

她說市中心濱海旁的燈塔,過去蓋了一排濱海的別墅,都是住著歐洲退休的人士,許多人在自己故鄉工作一輩子,卻在這裡選擇退休,因為這裡很單純、步調很悠哉,挺好的。

我嘆口氣:「我早上辦網卡,也真實體驗南非時間,明明窗口有5個,前面等待也只有5個人,我偏偏還是等了一個小時。感覺這裡的人效率極低⋯」

鈴笑了,或許是我買了物品,她直接把自己喜歡的私房景點告訴我,她說自己住在納米比亞二十多年,也沒有玩透這裡。不過納米比亞真的很多地方值得去。有動物莊園,也有豪華多草原飯店,希望我下次還有機會來。

事實上,今天一整天除了辦網卡外,就在街上瞎晃逛買。來聊聊如何在納米比亞買網卡吧!問了路邊的小哥,推薦電信商MTC,號稱覆蓋納米比亞95%,我內心是覺得挺虎爛的。

必須先到了電信商MTC門市抽號碼牌,然後等待,我就看著櫃檯上的服務人員,一下進去房間,一下又出來,看著螢幕,什麼都沒做,然後⋯⋯⋯前面大約5個人,我就等了快一小時,想起昨天團友去咖啡廳,店員明明有6個,沒有任何顧客,也是等了快15分鐘。

最後,叫到我了,示出護照,付錢,莫約只花了20分鐘完成。(等待一小時)

不過,納米比亞手機網路比我想像中便宜,5G方案大概170台幣,18G流量是500台幣,因為我是網路重度使用者,當然是500台幣花下去。畢竟有網路的快樂,堪稱吃到全世界最棒的冰淇淋。

事實上,這幾年旅行,我很久沒寄明信片給自己了。因為一年到頭都在旅行的人,已經感受不到「難得」出遠門這回事,找郵局、買郵票、寄郵筒也是挺費事的。

但,我感覺納米比亞大概是很難再回來的國家,不管怎樣都想寄一張給我媽,秀蓮。(最後也不是寄給自己。)

從納米比亞寄回台灣比我想像中便宜,國際郵票一張約19台幣,明信片一張約25-30台幣,所以才有難得的粉絲福利。

史瓦特蒙的主街上,非常多旅行社、禮品店、咖啡館跟餐廳,也有書店,大部分都是在販賣寶石、非洲風格藝術品、衣服、動物造型的各種設計,也有賣沙!真的逛一天也不嫌累,不過到了下午五點,所有商店就準時打烊,然後出名的餐廳大部分都很滿。

中午,隨意挑了間咖啡館,點了招牌手工麵包培根起司口味,熱情的黑人小哥不時過來打招呼,我喜歡南非,也喜歡納米比亞,我覺得這裡的人是友善的。(不過我也只來十幾天而已)

下午,則出現了紅泥人驚魂,我獨自走到濱海吃冰淇淋,回程看到類似藝術品市集,就被吸引過去。沒想到就被一群紅泥人大嬸圍繞。

「買手環,拍照,拍照。」

「買兩個手環,拍照,拍照。」

我低頭看了手環,的確編織的不錯,至少都比「Ling」雜貨店裡面的好看,於是我就蹲低身體趨前挑選,才把一個手環帶在手背上,另一個紅泥大嬸馬上隨便挑一個也要幫我戴上,第三個紅泥大嬸也加入戰局!

但,台灣歐巴桑代表!非常不好惹。

「NO!」我把不好看的脱掉。

「NO Good for me。」然後翻白眼。

我可是去哪裡,殺價都要很有氣勢的!管你是什麼種族,商品買賣就只有消費者跟店家,我想買,跟我不想買。

雖然一堆赤裸胸部的紅泥歐巴桑朝我用力推銷,但我仍然保持頭腦清醒,最後我挑了一個,我問她多少錢?「250南非幣」她說。

我準備殺價。她直接又丟另外一條給我,說「2條300南非幣。」第三個人又想丟另外一條給我。我丟回去。(瞪他)

最後300南非幣成交,我買了兩個手環,也得到紅泥人的合照,認為這樣很合理。

簡單幫各位簡介何謂「紅泥人」?就是納米比亞的原住民,事實上統稱「辛巴族」,是一個快要消失的少數民族。辛巴族女子常年袒露上身,最特別的是,喜歡把一種紅色石粉和着奶油塗抹在身上,就連頭髮也要用這種紅泥巴裹着。因此,辛巴人的皮膚永遠都是紅色的,又稱「紅泥人」。

在納米比亞的旅遊景點附近,其實可以偶見他們擺攤,不過我暫時不想買更多手環了。遇見其他紅泥大嬸,我也都會露出手環,表示「買了!不要再問了!」

一日市區,我買了幾件衣服,幾罐沙,寄幾張明信片,結果也沒有比參團便宜。(笑)不過得到,一日不用英語對話測驗,真的很不錯。大笑!

雪兒Cher
雪兒Cher

台灣桃園的作家、心懷自由流浪者
相信孤單也是美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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